第六章：价值连成的一碗粥 (第1/1页)

    迪化街的清晨是被货车的轰鸣声和浓郁的中药味唤醒的。

    但在盛记南北货行的後厨里，今天飘出的却是一GU令人食指大动的鲜甜香气。

    「二姐，你疯啦？」阿豪探头进来，看着砂锅里咕噜咕噜翻滚的热粥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，「那可是顶级的北海道乾贝，还有昨天刚到的野生红条鱼……你拿来煮粥？！」

    盛海岚穿着黑sE的工字背心，腰间系着围裙，手里拿着汤勺搅拌着，一脸「你少管闲事」的烦躁。

    「闭嘴。煮坏了也是我自己吃。」

    她嘴上这麽说，手下的动作却很小心。受伤的右手手指翘着，像个兰花指，只能靠左手和几根手指笨拙地C作。

    其实她厨艺不算顶尖，但在迪化街长大，处理海鲜乾货是童子功。什麽东西最养人、怎麽炖最鲜，她闭着眼睛都知道。

    「妈的……」盛海岚看着砂锅里那熬得晶莹剔透、米油混合着g贝丝的热粥，忍不住低骂了一声，「我也太听话了吧。」

    明明昨天才被那个nV人威胁，今天居然真的乖乖起了个大早做羹汤。

    她是中了沈清书的蛊吗？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傍晚六点，市一院心外科护理站。

    护理站的小护士们正在交接班，忽然闻到一GU霸道的香气。

    「哇，好香啊！谁点了海鲜粥？」「好像是从那边过来的……」

    众人抬头，就看见一个穿着深灰sE大得有些夸张的帽Ｔ、下身是破洞牛仔K、脚踩马汀靴的nV人走了过来。她头上扣着一顶鸭舌帽，帽檐压得很低，手里提着一个与她这一身酷帅打扮极不搭调的——粉红sE保温饭盒盛妈y塞给她的。

    盛海岚觉得自己像个送外卖的小丑。

    「请问……」她压低声音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显眼，「沈清书……沈医生在吗？」

    值班护理师愣了一下：「您是？」

    「送饭的。」盛海岚没好气地举了举手里的粉红饭盒。

    护理师们面面相觑。沈主任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加冷面煞星，平时都是吃医院营养餐厅或者喝黑咖啡续命，什麽时候有人敢给她送Ai心便当了？

    「沈主任在办公室，不过她在看文献，交代了不许打扰……」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。

    沈清书站在门口，身上依然是那件一尘不染的白大褂，手里拿着一个空的水杯。她似乎早就料到盛海岚会来，目光JiNg准地穿过人群，落在那个别扭的身影上。

    「进来。」

    简短有力的两个字，让原本想拦人的护理师瞬间闭嘴。

    盛海岚y着头皮，在众人八卦的目光洗礼下，走进了那间充满消毒水味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门一关上，隔绝了外面的视线。

    「迟到了三分钟。」沈清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，语气平淡，「扣分。」

    「路上塞车！」盛海岚把保温饭盒重重地往办公桌上一放，「而且我也没答应要准时，我是老板，又不是你的员工。」

    沈清书没理会她的抗议，她走过来，修长的手指搭在饭盒盖子上，轻轻旋开。

    浓郁的鲜香味瞬间在冷冰冰的办公室里炸开，迅速盖过了原本的消毒水味。

    沈清书低头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粥熬得极好，米粒开花，浓稠适度。金hsE的g贝丝、雪白的鱼片，还有切得细碎的姜丝和葱花点缀其中。光是闻味道，就知道用料极其奢华。

    「北海道一级g贝？」沈清书挑眉，「盛老板真是下血本。」

    「那是卖相不好的瑕疵品，扔了可惜才煮的。」盛海岚抱着手臂靠在墙边，口是心非地看向窗外，「Ai吃不吃。」

    沈清书嘴角微不可察地g了一下。她坐下来，拿起汤匙，优雅地嚐了一口。

    鲜。极致的鲜甜顺着喉咙滑下去，暖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
    这是一种很怀念的味道。高中时候，每次她被家里的压抑气氛b得不想吃饭，盛海岚就会偷偷从家里顺点乾货，用电锅煮这种「杂烩粥」给她吃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盛海岚会一边骂她「娇气包」，一边把碗里最大的g贝挑给她。

    沈清书慢条斯理地吃着，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品嚐米其林大餐。盛海岚在旁边站着，看着她一口一口把自己煮的粥吃下去，心里竟然涌起一GU诡异的满足感。

    「味道怎麽样？」盛海岚忍不住问，随即又补救道，「咸不咸？我手受伤了，盐放得不准。」

    「尚可。」沈清书放下汤匙，用纸巾擦了擦嘴角，给出了一个矜持的评价，「勉强能入口。」

    盛海岚翻了个白眼：「难吃下次别吃了。」

    「我没说不吃。」沈清书站起身，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深沉，「饭吃完了，现在该办正事了。」

    盛海岚警惕地後退一步：「什麽正事？」

    沈清书指了指旁边的诊疗床：「过来，换药。」

    盛海岚松了口气，原来是换药。她乖乖走过去坐下，伸出右手。

    沈清书戴上手套，拆开昨天的包紮。经过一天的修养，伤口已经没有昨天那麽狰狞了，但依然红肿。

    「今天乖乖听话了？」沈清书看着乾燥的伤口，满意地点点头，「没碰水？」

    「废话，洗澡都戴着手套。」盛海岚嘟囔。

    沈清书拿起碘伏棉签，开始消毒。她的动作很慢，甚至b昨天还要慢。棉签在掌心轻轻打转，与其说是消毒，不如说是在……tia0q1ng。

    盛海岚觉得手心痒痒的，那种痒意顺着神经一路窜到了心里。她想缩手，却被沈清书握得紧紧的。

    「盛海岚。」沈清书忽然开口，声音低低的，「你身上有味道。」

    盛海岚一惊，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闻了闻：「不可能！我出门前特意洗了澡，还喷了香水！」

    为了盖住那GU鱼腥味，她今天可是喷了半瓶祖马龙。

    「不是那个味道。」

    沈清书丢掉棉签，脱下手套。她忽然俯身，双手撑在盛海岚身侧，将脸埋进了盛海岚的颈窝处——就在昨天那个牙印的旁边。

    盛海岚浑身僵y，大气都不敢出。

    沈清书深深x1了一口气，像是瘾君子x1食到了赖以生存的毒品。

    「是海的味道。」沈清书的声音有些含糊，温热的呼x1喷洒在盛海岚敏感的脖颈肌肤上，「混着你的T温……很香。」

    这句话b任何情话都要露骨。

    盛海岚感觉自己的脸在烧，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
    「你……你变态啊！」她结结巴巴地骂道，手忙脚乱地想推开沈清书，「换药就换药，你属狗的毛病又犯了？」

    沈清书抬起头，那双没戴眼镜的眼睛里波光潋灩，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。

    「或许吧。」她直起身，恢复了那副清冷禁慾的模样，彷佛刚才那个埋颈x1猫的人不是她。

    「今天的诊疗结束。」沈清书拿起桌上的病历，下了逐客令，「明天想喝花胶J汤。记得炖久一点，我不喜欢太y的口感。」

    盛海岚：「……」

    她抓起空了的粉红饭盒，逃也似地冲向门口。

    「沈清书，你做梦！明天给你喝白开水！」

    「砰」的一声，门被摔上。

    沈清书看着紧闭的房门，指尖轻轻摩挲着刚才触碰过盛海岚肌肤的地方。

    那一碗粥的热度似乎还残留在胃里，暖得让她有些贪恋。

    「白开水吗？」沈清书轻笑一声，重新戴上金丝边眼镜，「你舍不得的。」